留别王侍御维 / 留别王维
兰若生春夏,芊蔚何青青。幽独空林色,朱蕤冒紫茎。
今年二月冻初融,睡起苕溪绿向东。客子光阴诗卷里,杏花消息雨声中。西庵禅伯还多病,北栅儒先只固穷。忽忆轻舟寻二子,纶巾鹤氅试春风。
笾豆彻荐,人祇介祉。神维格思,锡祚不已。"
巩顿首再拜,舍人先生:去秋人还,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。反复观诵,感与惭并。夫铭志之着于世,义近于史,而亦有与史异者。盖史之于善恶,无所不书,而铭者,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,惧后世之不知,则必铭而见之。或纳于庙,或存于墓,一也。苟其人之恶,则于铭乎何有?此其所以与史异也。其辞之作,所以使死者无有所憾,生者得致其严。而善人喜于见传,则勇于自立;恶人无有所纪,则以愧而惧。至于通材达识,义烈节士,嘉言善状,皆见于篇,则足为后法。警劝之道,非近乎史,其将安近?及世之衰,为人之子孙者,一欲褒扬其亲而不本乎理。故虽恶人,皆务勒铭,以夸后世。立言者既莫之拒而不为,又以其子孙之所请也,书其恶焉,则人情之所不得,于是乎铭始不实。后之作铭者,常观其人。苟托之非人,则书之非公与是,则不足以行世而传后。故千百年来,公卿大夫至于里巷之士,莫不有铭,而传者盖少。其故非他,托之非人,书之非公与是故也。然则孰为其人而能尽公与是欤?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,无以为也。盖有道德者之于恶人,则不受而铭之,于众人则能辨焉。而人之行,有情善而迹非,有意奸而外淑,有善恶相悬而不可以实指,有实大于名,有名侈于实。犹之用人,非畜道德者,恶能辨之不惑,议之不徇?不惑不徇,则公且是矣。而其辞之不工,则世犹不传,于是又在其文章兼胜焉。故曰,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,岂非然哉!然畜道德而能文章者,虽或并世而有,亦或数十年或一二百年而有之。其传之难如此,其遇之难又如此。若先生之道德文章,固所谓数百年而有者也。先祖之言行卓卓,幸遇而得铭,其公与是,其传世行后无疑也。而世之学者,每观传记所书古人之事,至其所可感,则往往衋然不知涕之流落也,况其子孙也哉?况巩也哉?其追睎祖德而思所以传之之繇,则知先生推一赐于巩而及其三世。其感与报,宜若何而图之?抑又思若巩之浅薄滞拙,而先生进之,先祖之屯蹶否塞以死,而先生显之,则世之魁闳豪杰不世出之士,其谁不愿进于门?潜遁幽抑之士,其谁不有望于世?善谁不为,而恶谁不愧以惧?为人之父祖者,孰不欲教其子孙?为人之子孙者,孰不欲宠荣其父祖?此数美者,一归于先生。既拜赐之辱,且敢进其所以然。所谕世族之次,敢不承教而加详焉?愧甚,不宣。巩再拜。
已驾七香车,心心待晓霞。风轻惟响珮,日薄不嫣花。桂嫩传香远,榆高送影斜。成都过卜肆,曾妒识灵槎。
恐是仙家好别离,故教迢递作佳期。由来碧落银河畔,可要金风玉露时。清漏渐移相望久,微云未接过来迟。岂能无意酬乌鹊,惟与蜘蛛乞巧丝。
伫立长堤,淡荡晚风起。骤雨歇,极目萧疏,塞柳万株,掩映箭波千里。走舟车向此,人人奔名竞利。念荡子、终日驱驱,争觉乡关转迢递。何意。绣阁轻抛,锦字难逢,等闲度岁。奈泛泛旅迹,厌厌病绪,迩来谙尽,宦游滋味。此情怀、纵写香笺,凭谁与寄。算孟光、争得知我,继日添憔悴。
雾树溟潆叫乱鸦,湿云初变早来霞。东风已绿先春草,细雨犹寒后夜花。村艇隔烟唿鸭鹜,酒家依岸扎篱笆。深居久矣忘尘世,莫遣江声入远沙。
田舍清明日,家家出火迟。白衫眠古巷,红索搭高枝。 纱带生难结,铜钗重欲垂。斩新衣踏尽,还似去年时。
水花翻照树,堤兰倒插波。岂必汾阴曲,秋云发棹歌。"
暮云成积雪,晓色开行殿。皓然原隰同,不觉林野变。
朝发宜都渚,浩然思故乡。故乡不可见,路隔巫山阳。
孟冬十郡良家子,血作陈陶泽中水。野旷天清无战声,四万义军同日死。群胡归来血洗箭,仍唱胡歌饮都市。都人回面向北啼,日夜更望官军至。